【葉蠍】露水姻緣 [完]

======================================

配對：葉白衣/蠍揭留波(葉蠍)

分級： PG-13

文章風格：輕鬆

警告：提及非自願性行為，雷者慎入

簡介：毒蠍接下了一個無品任務，而蠍王決定親自出馬。

背景宇宙：書劇混合 [人物關係基本按書設，角色設定基本按劇設]

備注：梗來自「獵人與熊」的桃色笑話

======================================

自盤古開天劈地起，世上的光明總要伴隨暗影，平日各居其位，偶爾卻有交錯的時候。

光明者，如隱於皓寒雪山中的傳世高手，暗晦者，如匿於花街柳巷中的詭秘殺手。

毒蠍，便是這麼一個如此特別的刺客組織，在見不得光的的地兒幹着另一種見不得光的生意，而黑白兩道皆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暗殺這盤生意上幾乎無人能出其右，至少在這頭龐然大物盤踞的江南確實如此。

既然毒蠍將人命待價而沽，自然也將接下的生意按難易度分等，客人完全沒有指名的權利，但他們總是能得到完成任務的保證。

這就是在說目標跟金主總會有一個不曾存在於世。

噓。

＊

「大王啊，你真的要親自去啊？」

媚艷女子的聲音千嬌百媚得撓心撓肺，她對榻上側臥着的黑衣少年問道，而比女子還要艷麗幾分的人兒不過挑了挑眉，道：「怎樣？懷疑我的能力嗎？」

聞言女子嬌俏地輕輕一笑，嘴上說着不敢不敢，因為她知道榻上人看着年少天真，實質可比自己這個毒菩薩「毒」多了，但這次的刺殺對象實在太過特殊，最少像她這樣的元老還是第一次見到無品這種最高等級的任務。

都說毒蠍將刺殺任務分出三六九等，最普通的往往由數量最多的蠍子們負責，直到一甲以上的任務才會交給著名的四大刺客——金毛蔣怪、魅曲秦松、俏羅漢以及毒菩薩負責，至於他們的首領，蠍王，通常是負責神出鬼沒，成為黑白兩道中的一個傳說。

絕對不是吉祥物的意思。

「可是，大王啊你想想，那長明山劍仙武功大成多少年頭了？誰都不知道這種老怪物活成甚麼樣子，恐怕是塊難啃的骨頭。」毒菩薩將自己的疑慮一一提出。

「毒菩薩，你是忘了咱們是幹甚麼生意的嗎？現在我是要跟劍仙單打獨鬥嗎？我是去暗殺他。」少年也就是蠍王反了個白眼，敷衍道：「更何況那老頭子既然活了不知多久，說不定早就魂歸地府，我還得白跑一趟。」

說的還真輕鬆，毒菩薩偷偷腹誹。

＊

江湖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風平浪靜，而當下便是那風雲再起之時，隱居於雪山中的老劍仙卻不知道他的麻煩正慢慢逼近。

蠍王苦心策劃，令自己安然處於風眼之中，冷眼旁觀他的金主們互相狗咬狗，只是沒想到竟有人想把超然世外的長明山劍仙拖進這池混水裡，真不知道是想摸出怎麼樣的一條大魚來。

於是蠍王頗覺有意思地接下這椿生意，期待會遇上怎麼的一個人物，才不往自己山長水遠跑到這人跡罕致之地來。

不會已經老得像風乾的臘肉吧，那可太醜了。

說回長明山，它的山峰雖長年累月被冰雪覆蓋，但其實山腰以下只有在深秋到初春會積雪，在如今這樣盛夏時節不過氣溫較外界稍低了些許，對常人來說是絕對可以忍受的冷。

而內家功夫還算不俗的蠍王難得沒穿着慣常的黑衣，而是換了身不太厚重的月白袍服，他施展輕功緩緩登上長明山，繞了近一個時辰的圈子後終於找到仙人的「洞府」。

那真的就是一個山洞。

＊

世人對於傳說皆有許多古怪的奇思異想，並且往往是謬之千里的荒誕言語，而那些有關大名鼎鼎的長明山劍仙的諸多坊間傳聞幾乎無一屬實，除了他真的有一個洞府——準確來說是在山腹中巨大的洞穴裡建屋為家。

還有一點就是即便劍仙在所有人面前公開承認身份，也沒幾個人會相信傳說中的老祖宗是眼前青春依舊的俊美青年，大名「葉白衣」。

嗯，葉白衣也真的總愛穿一身白衣裳呢。

葉白衣最近正為下山做準備，他雖離群索居日久但還是知道在塵世走動要花錢的，只要實在時日太久實在想不起孔方兄藏哪兒呼呼大睡了。

正翻找着，突然聽到有極輕微的足音在山洞內響起，漸漸地接近自己早無訪客的家門前，這一下子提起了葉白衣的一點好奇心，他毫無預兆地直接打開大門，不曾想過映入眼簾的是位翩若驚鴻的小公子。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實力深厚如老祖宗者自然非常直接了當地質問，而眼前這名小公子也毫不畏懼，悠然道：「毒蠍。索命而來。」

話音未落，小公子便向葉白衣輕拂衣袖，葉白衣側首迅速避開卻不見有任何暗器，一息間意識到有異香浮動，隨即一手掩鼻屏氣一手揮出一掌，但小公子出手暗算的同時已運氣飛掠向側後方，當下恰恰躲過劍仙的掌風，可是才過了這驚險的一關，那人仍然大膽地擲出淬毒的小刀——這就是毒蠍著名的暗器「蠍尾刺」。

不過只見葉白衣一翻衣袖已將蠍尾刺捲落地上，眨眼間白色身影一閃而過，不速之客經已被定住身形無法動彈。

「上仙，好身手。」可能真的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小公子受人所制仍能氣定神閒地讚嘆道。

但劍仙卻不接受這番恭維，對眼前貌美的少年郎說：「毒蠍？沒聽說過。把解藥交出來。」

「毒蠍是做暗殺的營生。」只見小公子皮笑肉不笑的，不無諷刺地說：「若不是知道上仙一直隱世而居，我這個首領還真是白幹這麼些年了。」

「首領？小娃娃確實有些本事。」葉白衣不太在意少年也就是蠍王說的話，只是不耐煩地命令道：「交出解藥。」

「解藥？」蠍王臉上滿是看似真誠的不解，可誰知他卻正在心裏默默倒數着。

雖然蠍王那張無辜天真的漂亮臉蛋令這幾分疑惑顯得更有可信性，但葉白衣是甚麼人？老祖宗偏偏就是不相信，他迅速思慮了一番，決定自己親自動手去取。

「啊！」

＊

這次刺殺任務讓年少輕狂的蠍王吃了好大的虧，而最氣人的是都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卻依然錯過了最好的刺殺機會，不過常言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所以蠍王即使穿着一身下擺滿佈皺摺的袍服，咽喉吵啞得已經說不出一句整話，他仍然倔強地在第二天一早一步一拐的走下山去。

蠍王心想都是那個糟老頭子沒事穿那麼多層衣服的錯，七層，足足七層！不然自己定能早早察覺出不妥，好、好……溜之大吉。

苦悶於犯下把藥搞混的低級錯誤，蠍王完全忘記自己當時被人定了身，而且即便下對了藥也說不好是他先脫身還是劍仙先醒過來。

但蠍王是記住了守身百年的鶵兒橫衝直撞起來能多要命。

另一邊廂，其實只是在蠍王醒來前才裝睡的葉白衣頗感意外，因為對方並沒有再次試圖刺殺自己，甚至昨日有那麼多次可乘之機——床笫之間自己總會有失神的時候。

嗯，葉白衣是沒仔細想過到他老人家失神之時，承歡者也早就整個人糜了，即便後來為其清潔抹身也不醒人事，若不是用上一整罐本作防治凍傷的脂膏，蠍王怕是仍躺在老祖宗的榻上尚未轉醒。

＊

後來葉白衣捫心自問放在平常即便如此這般情況，他也會選擇自己解決的，可是那日為何見色……呸！

葉白衣搖搖頭，否認自己是個看臉的凡夫俗子，認定是因藥性猛烈至極使人失了理智之故，便將此事置之腦後，收拾得當便離山入世而去。

於是就有了第二次的相見，那時劍仙身旁的碗碟收拾過幾遍仍高高堆起一疊，只見剛飽餐一頓的葉白衣環視周遭圍觀的眾人，說：「誰替我付這頓飯錢，我便幫他一個忙。」

這一句話說得十分輕巧但在場所有人字字皆聽得清楚，旋即作鳥獸散，留下的唯有正要發作的店小二，和恰好一時興起來巡視的蠍王，以及隨侍的俏羅漢。

對，世事就是這麼巧合，在毒蠍名下就這麼一點明面上的生意，而葉白衣似是要吃霸王餐的客棧便是這一點生意。

「大王。」俏羅漢向蠍王請示道：「不如交給屬下……」

蠍王知道俏羅漢雖然的確有副俏模樣，但是性子卻是個冷硬無情的，平常最喜歡抓去毒菩薩誘來的男子作活靶，好練練她的飛刀功夫——刺客的本能過於強大，至今為止一律命中要害，無人生還。

至於毒菩薩有沒有為此發作，這只能說「男人如鞋履」，而她永遠都是缺一雙鞋的女人，所以……沒差。

話說回來，顯然葉白衣不該是俏羅漢能碰的存在，所以蠍王歪歪頭也不多言解釋，只是輕聲吩咐道：「不，帶他來見我。」

於是葉白衣被掌櫃恭請到鄰街的教坊去，說是故人有請，言罷又見葉白衣沒有起身的意思，便介紹道自己的老闆是南疆來的。

「南疆？」葉白衣喃喃自語，想起那日身穿月白袍服的美艷少年，雖非胡服髮髻卻微妙地點綴各色異族銀飾，看樣式該是南疆……還是讓人帶路吧。

不出葉白衣所料，他一踏進教坊的某個廂房便受襲。

只見少年不同那日穿上更有南疆風情的勁裝，仍然夾雜十數根小辮子的長髮半束成馬尾狀，手上揮舞一柄似鞭似鈎的特殊兵器，一臉陰冷。

說時遲那時快，葉白衣身影一動已避過迎面一擊，交纏不到兩三回合後，在數息的功夫間葉白衣已經繞到蠍王身後，輕拍一下那並不寬厚的肩膀，淡然問：「還要打嗎？」

「打！」

＊

那天白日發生了甚麼，誰也不知道，畢竟蠍王的房間安置在頂樓且閒人勿近的，而黃昏日落後的教坊只會越來越熱鬧，自然而然掩蓋了那些相差無幾又不欲張揚的聲音，所以翌日來交班既問不甚麼，更進不了房門的毒菩薩決定用最老套的法子。

上房揭瓦！

「哇，哇，哇！」

三聲驚嘆，字彙一樣卻聲聲不同，抑揚頓挫，越發高昂。

毒菩薩從揭了屋瓦的缺口看進房裡，極力壓低聲線怕驚醒在房中熟睡的首領，在她身旁並不承認自己好奇心起的俏羅漢白了毒菩薩一眼，道：「騷蹄子，哇甚麼呢。」

「你自己看。」毒菩薩不多言地讓過身子，俏羅漢俯首一望卻見屋內一片凌亂，顯然經歷過一場大戰，不過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場大戰呢，從那些散落各處的衣衫以及鏡子上不明的液體乾涸痕跡來看，昭然若揭。

俏羅漢並不奇怪一地衣衫中沒瞧着顯眼的白衣裳，畢竟蠍王是扁石蠍——但膽量大多了，而不是紅斑寇蛛，要知道「黑寡婦」可是偶爾也吃蠍子的，可蠍王既沒有吃窩邊草的興趣，更沒殘殺一夜相好的癖好。

正想着，毒菩薩又開口問她有沒有注意到甚麼，見俏羅漢搖首便示意她看向屏風方向，蝶戀花樣式的屏風恰好擋下窺探床榻的視線，除了掛在屏風上的紅羅抱肚跟堆於屏風一角的褻衣外，甚麼都看不見。

「男人婆你真的沒注意到那件抱肚？」毒菩薩一臉神秘兮兮，彷彿是有天大的發現，語氣不無誇張地說：「是小蝴蝶花樣耶！」

＊

房內臥在榻上的蠍王正半夢半醒，不知兩個女下屬正八掛自己的貼身小衣，回想昨日一場打鬥之所以能繼續下去，自知不過是因為老祖宗的讓步，也說不清楚那人如此是出於愧疚還是不屑，而葉白衣仍舊安然無恙離開雖不令人意外，但唯有蠍王知道自己似乎在甚麼時候歇下殺心。

才不是對這又痛又爽的情事上癮的緣故！

數月後的一日，蠍王抱着彷蠍子形態的鐵琵琶，帶着他驕傲的一小支藥人軍登上長明山，直奔劍仙洞府前請戰，可能真的閒得荒，葉白衣當真身背一柄重劍現身洞外，他目視四周後只是笑問：「小娃娃，你這次又要如何？」

「這是我的孩子們，為上仙引見。」蠍王擺出真摰的笑容，語調天真懇切。

「哦？你不是蠍子嗎，怎成了螞蟻？」葉白衣開口便是一句嘲諷，言罷又覺不妥，又咕噥：「不對，我才不是象啊。」

自然，蠍王是不會管葉白衣在糾結何事，對方話音剛落之際已然奏起琵琶，身周的活死人兵士隨之而動，撲向葉白衣的方向，而數月未見的不老者那烏黑的鬢邊雖已生出一片班白，但絕世的身手高超如舊，僅花一刻的功夫便擒抱住演奏催命魔曲的貌美少年。

周遭正猙牙露齒的藥人們頓時成了斷線的傀儡人偶。

＊

那日劍仙扶住騎坐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人，問對方真的來殺自己的嗎，而他只得到那正動得起勁的漂亮小公子一句——「哈嗯……閉嘴！」

最後葉白衣跟蠍王交換了第一個吻。

他們在今日相濡以沫，又在明日相忘於江湖。

不過別忘記自盤古開天劈地起，世上的光明總要伴隨暗影的。

—完—

---

後記：

可以把一個笑話寫成冷笑話也是絕了（＞人＜；），本來有打算保留更多「色彩」，不過個人還是希望能全篇貼出所以就收儉了，於是只好請各位自行腦補[]~(￣▽￣)~*

●○●○●○●○●○●○●○●

１２＇０７＂２１

１３：５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