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twin】這是一個童話故事．1-12

================================================== 配對：Harry．Hart / Eggsy．Unwin　(哈蛋) 分級： PG 文章風格：片段式輕喜劇 警告：幻想生物！Eggsy注意 簡介：美人魚拯救了墮海的騎士，從此不分彼此。然而童話都是騙人的，真實情況是「一隻 海洋亞人種生物撿到了一隻陸地人種生物並對其宣示了所有權，但顯然對方並不承認這種霸行。」 背景宇宙：一個「再不合理的事都能夠很合理，而看着再合理的事其實都很不合理」的世界？ 附注：靈感來自橘子君的腦洞，再次感謝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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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聽到「啪嗒」、「啪嗒」的聲音接近的時候，負傷的特工出於一如既往的警剔悄悄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他看到一名年輕的赤裸着上身的年輕人正以手撐地，光滑的魚形下半身正一扭一擺地向前爬行。 ……正仰躺在海中礁岩等待救援（挺屍）的特工先生當下決定還是繼續閉目養神（裝死）好了。 ──『在船上掉下水的衝擊力可能有點大……』 ──『在水裡邊待得有點久可能腦袋有點缺氧……』 「你還沒走啊？」 ──『那個槍傷雖然不太嚴重，但可能還是有點失血過多了吧？都出現幻聽了……』 「喂？」戳。 「喂！叫你啊！」再戳。 「喂、喂！說話啊！」用力戳。 「！」特工先生終於睜開了眼，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了的瘦削臉孔正咧着滿嘴尖牙地笑。 ──『嗯…陽光果然有點太猛烈了，人都曬得出現幻覺了呢……』 只見特工先生愣了一愣又閉上了眼，可下一秒他又重新睜開眼，用冷淡而虛弱的聲音說：「請不要再戳我的傷口好嗎。」 聞言，那年輕人卻一臉無辜地眨了眨那雙綠眼睛，說：「我是Eggsy，是我撿到你的，所以……」 「你是我的。」

2. ──『操他媽的耶穌基督！』 負傷的特工先生默默在內心咆哮，他已經活過了半個世紀又當了半輩子以上的國際獨立情報組織的特工，見多識廣的程度足夠引以為傲，但世界總是不知疲倦地刷新他的認知──比如像童話故事所描述般被某種幻想生物救起……不，依對方的說法是「撿」。 「Eggsy。 我的名字是Harry．Hart。」特工先生雖然內心一點都不平靜，但還是保持住良好的修養，對趴在他光着的胸膛上、戳着他的喉結玩的幻想生物說：「感謝你『撿』到我，但我相信這並不代表我是你的所有物，或者有權這樣……『玩弄』我。」 「我撿到的就是我的！」顯然名叫Eggsy的幻想生物先生非常不高興聽到Harry的抗拒，他爬起身來，居高臨下瞪着一身狼狽但仍舊散發出優雅氣質的褐髮男人，而那張清俊的臉都要皺得就像他自己以前撿到的那隻泡開了的鬥牛犬（但媽媽好像說那叫沙皮狗還是八哥犬？），好能足夠形象地表達他的不滿。 「看！」Eggsy往上推了推自己戴着的鴨舌帽，露出了一些零碎的金棕色髮絲，說：「這是有一次我去海面上玩時撿到的，其他魚多羨慕也只能羨慕，因為是我撿到的就是我的。」 Harry聽了這強詞奪理的話的反應是稍嫌誇張地嘆了口氣，就在他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又聽到Eggsy說：「而你呢，我本來是把你撿回家了，可媽媽說不能把人養在海裡，我才把你放上來的。」 ──『……感謝聖母瑪利亞。』

3. 「咳！」 Harry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太乾了（絕不是被「差點兒死得很冤枉」給嚇得噎住了），他清了清咽喉，說：「NO，Eggsy，no.」 「你知道我是人，人是人權的。」Harry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意思就如你的母親所言，你不能把人類養在海裡，更準確來說──還有陸地上，你明白嗎？」 Eggsy皺着眉搖了搖頭，於是人類舉了個例子，他說：「假設這次撿到你的是我，而我擅自決定要眷養你這……這位美人魚(Mermaid) ，相信你也是不會樂意的。所以……」 「嘻！我不是美人魚(Mermaid)，」幻想生物先生打斷了特工先生，他糾正道：「我媽媽是美人魚，因為她是母的，可我不是啊！」 「噢，抱歉。」特工先生眨了眨他那雙帶着無辜氣息的眼睛，問道：「那麼，人魚(Merman)……？」 「不！誰是那些醜八怪啊！」Eggsy一臉嫌棄。 「好吧。那你究竟是……？」Harry問。 「我？我當然就是魚啦！」Eggsy理直氣壯地答道，心想這個人類怎麼這樣笨。 「……」 ──『Well.』 ──『……一尾有着人類上半身的“魚”，好，非常好。』 ──『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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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Mermaid是住在英國河海中的女性人魚，就是比較接近精靈水妖那種會迷惑男性好把他們拖下水裡去，她們的出現都代表着暴風雨的來臨，而Merman則是醜多了的男性人魚，頭戴三角形的尖頂帽，雖然他們不會把人拖進海中，但會在發現人類虐待女性人魚時掀起巨浪報復，順帶一提，真正會滴淚成珠的其實是中國的鮫人，而吃了其肉能長生的則是日本怪物中的人魚（にんぎょ）；至於能用歌聲惑人的也本來該是希臘鳥身人臉的海妖塞壬（Sirens），不過現在的故事都把它們混在一起了。

4. Harry Hart正半躺在一隻巨大的貝殼裡休息。 不，不是跟那幅名畫《維納斯的誕生》裡的同款，但，是的，體積倒是不相上下…唔，事實上可能更大一些。 以及，感謝烏拉諾斯，Harry目前並不是裸體狀態，他非常幸運地依然保有他的褲子──當然十分傳統的純白內褲也包括在內──以防萬一有人想知道。 另外，非常遺憾的是也沒有風神們為Harry Hart送上他十分需要的衣袍，但，沒關係，一尾公的美人魚，或者用幻想生物自己的說法──（有人類上半身的）｢魚｣正抱着一扎輕紗，拖着他的粉色魚形尾巴向他的方向蹦跳着過來。 Harry Hart依舊在閉目養神。 不，他，活過了半個世紀的男人，國際獨立情報組織的特工，並沒有試圖逃避現實。 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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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維納斯的誕生（The Birth of Venus）》，就是非常著名的波提切利（Botticelli）所繪的那一幅。 2. 烏拉諾斯（Uranus）是希臘神話的天空之神，愛與美之女神Aphrodite（即羅馬神話的維納斯）是從他被么子割下後，掉入大海裡的性器所生出泡沫中誕生的。

5. 時間回到較早之前。 受傷的特工先生有感自己曝於野外並不太好，於是Harry便向他唯一見到的生物Eggsy提出他的需求：「好吧，Eggsy。既然你說我是你的，那麼你得對我負責。」 聞言，Eggsy歪頭想了想，問道：「所以？」 Harry嚴肅地回答：｢Eggsy﹐人類會給他們的Pe……伙伴(Partner)一個安身之所的。｣ 仍歪着頭的Eggsy想自己不能輸給人類，於是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主人（自稱）的他馬上「噗通」一聲跳進海裡去。 差點被潑了一身水的Harry眼巴巴看着他的求助對象就這樣逃了，想了想，老男人開始慢慢地把自己挪到礁岩中心。 果然，就在Harry剛停下他那動作可能有那麼一點點像毛毛蟲般的遷移行動，一隻有三分之一個足球龍門的大小的巨蚌被丟──準確來說是「砸」在Harry原本躺着的位置上（而且還打轉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 ──『……』 Harry在不扯動傷口的情況下緩緩爬起身，他半跪半坐，面向礁岩邊緣。 好一會兒，終於見到Eggsy浮出水面，然後游近岩邊，雙手一撐爬上岩面來。 接着，Eggsy蹦跳到那巨蚌前，伸出指間帶有小水蹼的手抓住波浪狀蚌口，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一撐便把兩片厚重的蚌殼打開了，那一剎那Harry幾乎有種自己會見證到斗大如阿拉珍珠般的寶珠驚現於世的瞬間的錯覺，但想當然蚌殼中只有一大坨色彩難以言喻的巨蚌肉和內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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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巨蚌，即是大硨磲（古稱：車渠），有記錄中的最大個體長137cm，重250kg，據推測其 壽命超過100年。所以文裡的尺寸當然杜撰，設定上大約翻個翻吧:-P 2. 阿拉珍珠（Pearl of Allah），又名「真主之珠」，目前世界最大的天然珍珠，直徑 23.88 cm，重6.4 kg，估價值七千五百萬美元。

6. 在Eggsy迅速而利落的手法下，那巨蚌殼被清理乾淨成為老男人暫時性的安身之處，至於那些肥厚的蚌肉則被兩人分吃了（以及，是的，大部分都是進了Eggsy的胃裡）。 其實，當Eggsy把一坨形態不佳的生蚌肉遞到嘴邊時，Harry是猶疑的，他想生火但苦於沒有工具，而且能化腐朽為神奇的軍需官之王也不在，不過……管他的，他餓了。 所以，最終Harry還是接受了幻想生物的饋贈（餵食），把串在那根鋒利的指甲上的生蚌肉咬下來，盡可能快速而不失優雅地咀嚼吞下。 ──『說實話，還蠻鮮甜好吃呢。』 吃飽之後，Harry又提出他對保暖的需要：｢Eggsy﹐人類為了表示喜愛，會送給他們的伙伴一件得體的衣服。｣ 可是，Eggsy卻把臉皺得像隻八哥犬似的盯着Harry。 「你不喜歡我嗎？Eggsy。」Harry皺起眉頭，問。 「不！」Eggsy誇張地搖頭否認，然後說：「只是……什麼是『衣服』？」 「噢。」Harry這才想到在面前的幻想生物唯一穿着就是「生日套裝」（以及鴨舌帽），但他還是嘗試解釋道：「就是人類用布料裁製成遮掩身體用的東西。」 「布！」Eggsy一手握拳──以防萬一有人想知道，對，那些銳利的指甲已經收起來了──敲在另一手上作恍然大悟狀，他開心地表示讓Harry稍等一下，轉身便又「噗通」一聲跳進海裡去。 然後，老男人得到一大捆來自東方的鮫人編織出來的鮫綃，布料有如其名的十分輕薄通透，勉強起到遮掩身體的作用，但對於保暖？不。 但，別忘記Eggsy──神奇的幻想生物先生跟他那無所不能的海洋。 可是在Eggsy搞清楚Harry的真正需要之後，他並沒有跳進海裡去，而是伸手在自己頭上的帽子裡一陣翻找，最後撈出一個閃亮的小銀罐。 Eggsy替他的人類塗上罐子裡的不明油脂，非常奇妙地雖然只是在皮膚覆蓋上薄薄一層，但Harry的確不再為海風的冷冽和隨夜幕低垂而下降的氣溫所困擾。 「Bloody Well Done！Eggsy.」 ──特工先生對身邊無意識地輕擺着尾巴、用跨越物種的「狗狗眼」凝視他的幻想生物先生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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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中國的鮫人除了滴淚成珠之外還會織布去賣，那織出來的布料就是「鮫綃」，值百金，入水不濡；而日本怪物中的人魚（にんぎょ）也不只吃其肉能活三千年，若塗上它身上的油脂的話，無論多冷的天氣都能保持溫暖。

7. Eggsy撿到了一個人類。 他本來只是因為嗅到了血腥味才會游過去看看的，卻沒想到那氣味的源頭竟然是一個人類──一個不是說撿就能撿到的人類！ Eggsy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剛撿到頭上戴着的那頂帽子的時候──心裡是萬分的高興，為了那群醜人魚再也不能笑自己是怪胎，而現在他決定把人類撿起來帶回家給媽媽看，則是為了好炫耀一下自己也撿到一個人類了！ ——媽媽！我撈了一個人！他可帥了啊！ ｢馬上把這個人類送回去！然後立即收回你爸爸的尖帽！｣ 回到家的Eggsy完全沒想過母親會（即使是出自一名美人魚之口也太過刺耳的）尖聲發出這種命令，不過他再不情不願地也終歸是把人類放到礁岩上去，然後想了想又扒掉對方身上濕透的布料。 ──『胸部沒有發育，是公的。』 憶起爸爸說過雄性人類套在下身的布料就好比人魚的尾巴，都是不能隨便動的的存在，所以Eggsy便沒將人類的褲子也脫掉了。 Eggsy最後依依不捨地看了昏迷的褐髮人類一眼，終於又回到海裡去。

8. 第二天，Eggsy再次游到那片礁岩去看望他的人類，發現對方仍然閉着眼躺在同一塊地兒，於是他努力地蹦啊蹦的蹦近去，然後擔心地呼喚起來，見人類沒反應便用手指往人家身上東戳西戳。 可惜人類還是沒有醒過來，但Eggsy注意到對方身上被包紮過的地方──顯然不是自己動的手──便隨即轉轉手指往那處一戳，總算是讓裝睡的人類乖乖地把眼睛張開了。 之後，雖然人類主動將自己的名字告知了Eggsy，但他依然為Harry（就是那個人類）不合作的態度感到不太開心。 ──『Harry是在怪我沒有盡主人的責任好好照料他嗎？』 Eggsy思考了一會後得出了不夠盡責的結論，於是作為一尾知錯能改的「魚」，隨後無論Harry提了幾個要求，他都一一滿足──人類表示餓了，他立刻去捕來活過同樣漫長的歲月的大巨蚌；接着人類說需要「衣服」，Eggsy便參照當年爸爸的打扮，迅速地跟鄰居的鮫人阿姨討來了鮫綃；而當發現人類其實只是覺得冷，Eggsy雖然在心裡悄悄抱怨『早說嘛就不跑海裡去了』，但還是馬上把珍藏的油膏給拿出來替他的人類抹上。 Eggsy喜歡他的人類，而在得到Harry的稱讚的時候，他當即有種渾身飄飄然然的錯覺，彷彿又一次體驗到誤喝魔藥實驗品時所感受到的那種愉悅滋味。

9. 到了第三天，Eggsy抓了好幾隻雄性烏蘇拉，並且考慮到這玩意吃起來有點麻煩的而專門對只有巴掌大小的下手，以方便Harry食用。 可是人類似乎不明白Eggsy的心意，就算他好聲好氣地解釋──雖然軟足上的吸盤總愛吮住舌頭，不過其實也挺好玩的──也仍然鬧着脾氣不肯吃，Eggsy不禁猜想是因為自己之前表現得太温和，所以讓人類以為自己好欺負了嗎？ 於是，Eggsy擺出強硬的姿態並命令道：「給、我、吃．掉！」 Eggsy想把手上扭動着的「食物」往Harry的嘴巴裡塞，不料對方卻使足了勁來牢牢握住他的雙腕，那完全不容自己再動彈分毫的堅決態度讓Eggsy錯愕地瞪大了雙眼，即使要掙脫這點束縛事對他來說其實是輕而易舉的，只不過這正忙着又是生氣又是難過的「魚」已然無心反將一軍了，更可況的是其本身亦不想傷害到他的人類──一點也不。 一人一「魚」就這樣僵持了良久，只有那隻「食物」還在拼命地扭來扭去意圖逃命，最後還是人類忽然率先開口問：「你知道人類是怎樣對付魚的嗎？」言罷，未待Eggsy反應過來，Harry已經皮笑肉不笑地開始了詳細的解說── 「我們會把魚從裡到外洗得乾乾淨淨，然後斬掉牠們漂亮的腦袋和尾巴，再將之剖開好把內臟和骨頭全一點不剩地拉出來，接着仔細地把整條魚都沾滿奶油麵糊，最後放進熱騰騰的油裡──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被提問的「魚」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人類對此十分諒解地微笑道：「炸魚(Fish fry)。」頓了頓，才續道：「直到整條魚都變成金黃色才撈起來，待放涼了便配上調味料再一口接一口地吃掉……」 「閉嘴！」 一直自稱是「魚」的Eggsy被嚇唬得張張合合了嘴巴好幾次才反應過來要喝止，他一臉噁心地罵道：「你們人類真的變態。」 ──明明最後還是要吃活的，之前還要把人家這樣弄來搗去是要鬧哪樣？！ ──不過那「油」是什麼神奇的東西，居然能讓死魚變成金黃色的魚苗(Fish fry)？ ──人類果然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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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烏蘇拉（Ursula），傳言中是無眼卻能看的海中怪物，擁有人類女性的上半身而頭髮和下 半身則是章魚觸手，生性凶殘，獵殺所有能夠作為食物的包括年幼同族在內的對象。據稱 一直沒有關於雄性記載是因為雄性只是普通章魚而已。

10. 那天帶着失望回家之後Eggsy把Harry的話告訴給了媽媽，然後他被禁足了。 因為母親似乎認定他撿到的人類是個奇怪的變態（但Eggsy後來想明白了Harry只是鬧脾氣嚇嚇他），面對再次發出超高音尖叫的媽媽，Eggsy妥協了……三天。 在踏入被禁足的第三天的早上，Eggsy決定要偷偷溜上海面去看一眼，只是靜悄悄地去看一眼，帶上一些食物——畢竟他已經至少一天沒投餵人類了，如果Harry在他那天離開之後有吃掉那幾隻雄性烏蘇拉的話。 「可能不會呢」，Eggsy想，「挑食的人類。」 「也許這次可以撈點蚌，Harry似乎蠻喜歡的。」

​11. 看似平靜的海面上有一頂鴨舌帽漂浮着……嗯，正確來說是「游」着，向海中那片大礁岩的方向。 未幾，那礁岩邊緣出現了一雙指間帶有小水蹼的手，接着是半張藏在鴨舌帽帽簷下的臉，上面那一雙漂亮的榛子色眼睛骨碌碌地轉着，可是他左看右看，只看到一隻空空的巨大的大硨磲貝殼——Harry．Hart，那個人類沒有在他該在的地方。 那雙榛子色眼睛的主人，Eggsy，一見如此可急了，他慌忙地爬上礁岩，然後拖着他那嫩粉的魚形尾巴「啪躂」、「啪躂」地蹦跳到巨蚌前一把將它移開，期待着Harry就躲在後面只是在生悶氣……但是沒有。 這片礁岩其實一眼就能看盡，除了巨蚌殼再無遮蔽物，可是Eggsy仍然固執地在這搜索了一遍、兩遍、三遍……「啪躂」、「啪躂」的聲音直到夕陽西下才停止。 Eggsy終於要承認一個事實—--Harry不見了！Eggsy的人類不見了！ Eggsy很難過，他對着那隻被遺下的巨蚌殼哭泣，覺得自己若是像親愛的鮫人阿姨那樣能滴淚成珠，那些大大小小的珍珠可以把曾經被他的人類、他的Harry睡過的大貝殼填滿。 可當第一滴傷心的淚珠滑下Eggsy的臉頰時，他發現了巨蚌殼內被刻劃了一些鬼畫符。 希望的光輝再次落進那雙漂亮的榛子色眼眸裡。

12. Eggsy看不懂鬼畫符，但他知道誰會。 巨蚌砸進水裡時掀起了巨浪，同時Eggsy像頭成年印度太平洋駝背豚那樣瀟灑矯健地躍入大海，接着扛起那巨蚌殼迅速游走。 「Eggsy！你在幹什麼？！」 在珊瑚礁深處的洞穴裡傳出一聲怒吼，顯然是對匆匆來訪的「訪客」用一隻比他還高——闊度不用說了——的大貝殼猝不及防地砸壞了他的門這點很是不滿。 「Oh，Merlin！請相信我這是意外。」Eggsy語速飛快地說：「但這不是重點（Merlin：嘿！），重點是這個。」 Eggsy一邊說一邊把他帶來的巨蚌殼往前推了推——這下是徹底把壞掉的「門」輾碎了——「Oh……意外、意外。」 「呵。」Merlin翻了個白眼，又問道：「所以重點是什麼？」 「這個。」Eggsy指向蚌殼內那行刻痕，懇求道：「Merlin，整個海洋最最最最最最偉大的巫師，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智者，請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MERLIN，PLEASEEEEEE～～～～」 高大的光頭巫師嘆了口氣，眼前年輕的小友眼中希冀的光芒都快閃壞他的眼睛——他才不想因此需要戴上人類因為用上了兩片玻璃（Glass）就稱之為「眼鏡（Glasses）」的古怪矯視製品——於是他展示了他包羅萬有的學識，回應道：「這是人類的一個島國的文字，意思是……」 「I will be back（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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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印度太平洋駝背豚，中華白海豚的學名，成年期時斑點稀少或消失並呈粉紅色，也就是Eggsy尾巴的樣式（？）的原型。

—T.B.C—